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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悲傷但是極溫柔的故事,這是一個以女性的眼睛看著過去的故事。」


《念念》(英語:Murmur Of The Hearts)是一部2015年台灣劇情片,由張艾嘉擔任導演,並由梁洛施、張孝全、李心潔及柯宇綸主演。
 

過去常常困擾人們,但也督促著成長。有人說孩子學齡前對發生的事物沒有印象。
然而沒有印象並不代表不記得,不管是在大腦還是身體,對周遭的人事物都有記憶的,更何況是已經開始建構大腦記憶的孩子。

<<念念>>這部片子透過阿翔(張孝全)、育男(柯宇綸)與育美(梁洛施)這三個角色從小到大的關於情感的心境來探討父母對孩子成長的影響,他們各自覺得被父母親拋下,直到成年。

 

「從前從前......」童話故事式的開頭,一瞬間以為這片子是<<熱帶魚>>,但完全是不同風格、走向的故事。
以許多女孩子的幻想「人魚公主」串連起整部片子,同樣是以女性視角述說、同樣是張艾嘉執導,
2015年的<<念念>>比起2004年的<<20 30 40>>情感的刻畫、糾纏要來得更深刻,光影、畫面安排也更細緻。
20歲的小潔到兩個孩子的母親,李心潔在這兩部片子裡同樣充滿天馬行空的想像,<<念念>>裏頭的母親角色戲份雖然不算太多,但如果沒有「母親」的作為,其他事件都不會發生。

 

電影名稱取作<<念念>>,「念」應該是指「思念」與「念念不忘」,可能也有「意念」的意思,絆住我們前行的常常都是自己。
整體顏色很溫暖,就算是灰暗的畫面也不覺得陰冷,光影呈現有佈置過、很自然,像是夜晚就不會刻意往演員臉、身上打光,鏡頭胸上景不多。
而小時候與長大的演員長相神似,可見細節處理的用心。
在現實中插入幻境讓不同時空的角色對談,一開始會錯亂,仔細梳理脈絡之後發現這樣做除了增添影片的趣味性,也賦予故事更多可能性,平常人們也是有機會與思念的人事物在夢中相會。
每個演員在各自的角色都演得很有「味道」,以下就對於幾個角色的印象來訴說:

 

張孝全的角色阿翔脈絡清楚,覺得是本片最容易理解的角色。飾演阿翔爸爸的賈孝國始終壓低帽子,一出聲就認出來了,他獨特的嗓音在這裡似乎沒有發揮的空間。
為甚麼不認兒子?在堤防的相遇看似溫馨,卻是以精神與兒子相會,本人真的如同兒子阿翔所言船難不在世了。
這樣好像阿翔多年來努力打拳,只是為了讓父親高興,為了要跟父親比劃,但父親去世之後他迷失了方向,還執著在這是父親想要我做的事,
卻也因為父親不在了而感到背叛、不信任他人,與育美交往也只是需要有個人陪伴,但內心不輕易示人。

 

王識賢飾演的拳擊教練,在與阿翔爭吵時吼出「我跟你說實話,你之前打不好不是你不夠努力,是你沒天份」,
不禁想:教練會願意花好幾年的光陰在一個都打不好的選手身上?尤其是選手沒天分、努力了又打不好?
或許有可能,但覺得這教練對阿翔更多的是替老友照顧孩子的關懷跟不捨,當阿翔隱瞞眼疾況狀時,教練很難過不被阿翔當作家人。

 

育男與育美的父親(陳志朋)吼了幾次「妳就是看不起賣麵的」,以這句話作為夫妻爭吵的詞句似乎放大了父親對於自己賣麵的自卑,麵攤好像是屬於父親的,他想極力掌控家庭卻徒勞無功。
不明白他們擁有很多想像的母親(李心潔)為何要嫁到小島、又要帶著孩子離開,想要給予孩子藝術方面的教育、自行選擇帶誰離開是不是一種自私?
在與新丈夫合開的麵店,客人問到母親:「妳女兒不會吃醋啊?」,母親自己說了「育美很期待」,
但鏡頭帶到育美,其實我們看到她是不願意的,而後面母親要她拿畫作出來給客人觀賞,也是完全不顧育美的感受。

 

母親帶著妹妹離開,讓育男視自己有如「棄子」,被拋棄了要他如何積極尋找母親與妹妹?這是別人問不到的「事實」。
但在颱風夜與母親的相遇,化解育男心中的不解與思念。
最後在幻境裡他對著李心潔喊出「媽」,雖然被母親出口的話掩蓋過去了,但這讓育男隔了多年總算又能如願叫媽媽,他其實是很想念妹妹跟母親的,只是害怕自己又被拋下。
這段落綠島家中的麵店停電了,使用許多蠟燭照明,兩人在搖曳橘光中化開心結,這蠟燭或許代表著育男心中對母親的記憶與寄望,是溫暖而柔軟的。育男在書店裡看到妹妹簽書會的海報,看似沒有認出育美,又或者他還在逃避呢?一直到翻開書,重溫小時候的回憶,發現妹妹也是在還念過去的,這才有誘因拿著書讓育美簽名並說聲:「妹,妳好嗎?」

 

育美的性格就如同她的畫作,讓外人看不清。片子一開頭育美一個人在大樓頂端,像是準備要自殺,應該是內心的苦痛掙扎想要解脫,卻又猶豫著要不要就此離世。
片子裡好像沒有解釋育美離開阿翔宿舍之後為甚麼會遇到沒有影子的男人,但這似乎也預示了這部片子會與另一個空間連接。
在書店裡育美撫摸育男頭髮的動作,一點不像兄妹,反倒像是母親對兒子的寵溺,這時候的育美似乎比育男更成熟了,或許已經走出母親自私的陰影。
而她與阿翔結婚,並有一個可愛的女兒,象徵他們各自的傷痛已經癒合。

 

很喜歡<<念念>>這部片子,總覺得還有許多隱藏的細節沒有看到。
個人覺得片子透露的訊息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面對的勇氣,不面對永遠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
每個角色、每個人各自有自己的脆弱,再親密的人都不會看見。觀眾從角色溫和而反覆的尋找、行為可以跟著檢視自己過去所積累的傷口,不管在自己身上,還是對他人,身邊的人造成的傷痕,有時候會被選擇性忽略,一旦裂開,卻是血淋淋的痛。人們常會想著如果能重來,若能再次見到想念的人事物,是因為我們始終沒有放棄想念,也一定是經過各種努力才建立面對的勇氣,再次面對才會有再次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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